第98章 第 98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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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8章 第 98 章
◎這輩子就你一個。◎
打開家門, 小Q四只短腿一躍而起，撲到奚行腳邊，狗尾巴使勁搖晃, 鬧騰著要下樓玩耍。奚行放好行李箱，蹲下來摸狗頭。
今朝說要洗澡，徑直往主臥走。
半小時後, 奚行遛狗回來, 客廳空蕩無人，帶回的保溫壺孤零零留在島臺，以往今朝都要在客廳玩一會兒，吃零食看電視, 美其名曰躺沙發充電, 等她認為電量足夠才會進主臥搶占洗漱室。
這會兒該洗完澡了, 還不出來玩，更怪的是，剛在車裏, 她聽說奚高澹後, 天也不聊了, 定定望向窗外，完全看不出腦袋瓜在想什麽。
奚行瞥一眼臥室方向, 轉身打開冰箱。
…………
臥室門開著, 行李箱攤在地上, 裝有待洗衣物的臟衣袋耷拉著半立在旁, 相機、電腦、充電線等物品淩亂堆在箱面，一番無人顧及的場面。
今朝隨便套了條睡裙, 靠坐床邊, 纖細緊實的小腿一晃一晃, 指尖快速劃拉手機屏，越看越認真，直到眉毛漸漸擰起。
這時，腳尖被什麽東西碰了碰。
她蹬蹬腳拇指。
觸感冰涼，像是不該出現在房間的金屬物，今朝掀眼皮看去，一輛機器人車猝不及防出現在跟前，車籃裏兜著一罐紅色可樂、一根吸管。
今朝看回手機，沒理它。
機器人車識趣般原路返回，過了會兒，又載一瓶鮮牛奶進來，乖乖停在今朝腳邊，車頂上方的機械臂很有靈性地杵了下她腳背，似在撒嬌，也似在撓癢癢。
今朝騰開腳，沈迷手機。
機器人車停在那兒，仰視著她，絲毫沒有要返回的意思。
沒多久，奚行走進主臥，彎腰拿起牛奶瓶，擰開蓋子，另一手點了點今朝額頭：“這麽入迷，看什麽呢？”
今朝接過牛奶喝了口，抿抿唇，答非所問：“你爸會給我五百萬嗎？”
奚行：？
她揚了揚手機屏幕，說得挺認真：“就是一張支票甩過來，讓我離開他兒子。”
聽到這兒，奚行撲哧笑出來，再看到她手機上打開的頁面，是某財經媒體專訪奚高澹的文章，敢情她是躲在房間搜信息，幹脆跟著她胡謅：“想什麽呢，他兒子沒那麽值錢。”
今朝噢一聲。
奚行：“很失望？”
今朝搖頭：“我都計劃好了，等你爸約談的時候我要立場堅定，表現出情比金堅的態度。”
奚行扯松領帶，嘴角揚著：“怎麽表現？”
今朝輕咳一聲，語氣鄭重：“我會告訴你爸，我和他兒子的感情不是五百萬可以衡量的——”
奚行挑起眼神，等她下文。
“除非他能出到一千萬，投資我去拍系列影片，那樣的話，還可以商量商量。”
領帶解到一半，奚行十分不爽地伸手揉亂她頭發，半開玩笑：“膽兒很肥啊你，敢和商人談非法交易，新聞事件看得還少嗎？”
今朝撇嘴，談了這麽久戀愛，現在才知道男朋友的父親是鼎鼎大名的科技界巨佬，她覺得自己不是膽肥，是糊塗，奚行提過好幾次G大的教授爺爺，而奚高澹的G大教授父親更是圈內皆知，唯獨她一直沒聯系起來。
奚行坐下來，扯下的領帶隨手一放，手掌閑閑地往後撐在床上，看著她側臉：“合法拿到一千萬，也不是沒有辦法。”
今朝勾起興趣：“什麽辦法？”
“和我結婚。”
奚行笑著，給她撥順頭發：“夫妻財產共同支配，到時M.X.的分紅不止這個數，而且合法。”
今朝跨坐到他腿上，報覆式地揉他頭發：“怎麽聽著像在炫耀啊奚崽崽。”
腦袋沒偏，奚行扯住她的手，扣到自己腰上：“跟你說正事呢。”
說起正事，還有很重要的事沒做呢。今朝掙開被扣住的雙手，毫不含糊地抽起襯衫，指尖往裏探尋，漫無目的游移。
被撓得難耐，奚行往下睨了眼，踮踮腿上的人，再問一次：“我們結婚，好不好？”
“嗯。”今朝似沒多想，答得挺快，胡作非為的手一刻沒停，轉瞬又說：“等我有空。”
那氣勢。
那反應。
像極了說有空約飯，實際不知要等到何時。
奚行氣笑，反身將人撲到床上，俯下去看她眼睛，指背撥撥臉頰，低聲問：“給個準話啊喬今朝。”
今朝笑：“等紀錄片拍完。”
“你的手……幹嘛呢？”
“在欣賞你。”
奚行眼皮微垂，看了眼自己淩亂不成樣的襯衫，扣子不知何時蹦開幾顆，那指尖還在慢慢劃拉，四處點火，大有州官放火不顧百姓死活的架勢。
半個多月不見，誰耐得住這。
“用手欣賞啊？”他嘴角勾著，手掌青筋隱隱爆出，說完低頭吻她，漸漸地，頭發蹭著她下巴，手伸進睡裙，使點勁兒，掐穩腰肢。
奚行擡眼，沒臉沒皮地提醒：“不是說要收拾我嗎，等著呢。”
今朝：“……”
一節一節地試圖控制呼吸。
等她起勁兒。
奚行卻突然起身：“我去洗澡。”
今朝：“？”
這不合適吧！！
…………
三分鐘後，洗漱室燈熄。
今朝趴在床上看手機，聞聲瞧見奚行，來不及擦幹的水珠，沿他緊勁修長的脖頸淌落，潔凈養眼，她目不轉睛欣賞著，支起下巴，誇了句：“挺快的呀。”
奚行拿毛巾胡亂幾下頭發，丟到一旁，撈起今朝的腰身，懶散反問：“說男朋友快，不合適吧？”
散漫清勁的調調，直鉆心底，今朝被撓得呼吸一促一促的，坦蕩蕩表達欣賞：“……你不快，誰敢說你快，我去揍誰！”
“沒誰了，這輩子就你一個。”
“你是要我揍我自己？”
“……”
“別停啊。”
“喬今朝你今晚別想睡了。”
急促的呼吸，吞沒話語。
在這事兒上，奚行從不含糊，微微弓起的背脊，風聲雨聲都掩不住睫毛的顫抖，情催人動，行至河海交匯。
今朝突然拿後腳跟碰碰他後脊背，雀聲提議：“讓我來。”
說罷反身湊上去。
………
嘶——
奚行吃痛仰頭。
人靠在床頭，胸腔起伏震顫，他雙手扶著今朝，對上關切回望的，圓碌碌的眼。
“弄疼了？”她問。
奚行額間涔汗，拿手安撫她，聲音溺有一絲溫柔：“不著急，慢慢來。”
今朝小心翼翼低頭看了眼，隨後安心地、不管不顧囂張起來：“聲兒呢，我在收拾你，不出聲不合適吧？”
奚行：“……”
-
中資峰會是年底最後一場大型會議，只邀請各領域翹楚及少量記者入場旁聽，M.X.處於靜默期，這次會議沒有公開發言的安排，不過奚行帶今朝過來，另有原因。
奚高澹久居高位，對小輩，常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震懾力，連穿梭酒場慣於插科打諢的司予航，和奚高澹吃飯都不敢對視。久而久之，奚行很少邀請朋友到奚家。
借這次峰會，奚行想讓今朝先見見自己父親，心裏有個印象，等到新年正式見面不至於有壓力。
好在今朝接受能力極強。
她坐在聽眾席默默觀察奚高澹，看他與大會主席談笑風生，上臺致辭，看了一會兒，大概明白為何司予航見著奚高澹會犯怵，司予航大咧咧的樣式對上奚高澹不動聲色的距離感，一個沈默眼神就能讓他閉嘴。
隨後，她杵了下奚行胳膊，小聲說：“你父親挺英俊的，很少有中年男人能保養得這麽好，光看背影，以為是三十多歲呢。”
奚行無語，冷淡睨一眼：“他結婚了。”
“我知道，就是純欣賞的角度。”
“他兒子還不錯，要不你考慮下？”
“不用考慮。”
今朝勾住奚行胳膊：“他兒子我要定了。”
-
除夕這天，今朝回宋女士家守歲。
宋女士和魏國鈞早早張羅好迎春花發財樹金桔樹等喜慶盆栽，將門口小院排出熱鬧迎賓之勢。奚行個子高，送今朝過來時，被指揮到門口貼春聯。
忙活半小時，還未貼完，今朝撕開紅紙背後的膠貼，遞到奚行手中，催了聲：“別管了，先回去吧，你爺爺肯定在等你。”
貼好頂部，奚行撥下紅紙，仔細貼牢，答非所問：“我明早來接你……”話未說完當即改口：“今晚吧，十二點我過來。”
今朝笑：“至於嗎，一個晚上而已。”
“確實，一個晚上而已。”
奚行貼完春聯末端，擡腕看表，脫口而出：“誰說不能一起過，過兩小時我來找你，我們一起跨年。”
原本在廚房做飯的魏國鈞，出來摘薄荷，路過掃了眼情侶倆，插話邀請：“快開飯了，你留下來一起吃？”
最後奚行被今朝摁上車。
奚家團圓飯結束沒多久，奚行開車回到宋女士家，敲響門，緊趕慢趕地和今朝在宋女士家跨過第一個除夕夜。
大年初一這天，宋女士和魏國鈞乘飛機去東北，那兒是魏國鈞老家，宋女士一次也沒去過，難得病情穩定，猶如鬼門關打過卡，想要去看看從未見過的鵝毛大雪，今朝很積極地幫老母親打包行李，羽絨外套圍巾手套一件不落，不說別的，她很開心宋女士能走出去看世界。
送完機，奚行帶今朝回老爺子家。出奇的是，奚家那頓晚餐吃得異常順利，甚至有難得的溫馨之感。
奚老爺子早從孫女奚嵐嵐口中聽說過這位準孫媳婦，見面後，拉著今朝聊紀錄片，老爺子常年接觸年輕學生，退休這幾年悶得慌，只能從網絡了解年輕潮流。這會兒聽今朝講國外數字游民狀況，聽得津津有味，要不是阿姨過來提醒上桌，一老一少估計還能再嘮上一輪。
剛開始餐桌氣氛並不熱絡，奚高澹與今朝聊了幾句，一問一答板正得很，隨後轉頭與其弟奚遠柏談天，看起來對誰都是不親近也不疏離，除了對他妻子。
至於謝蘊，她關註點都放在今朝身上，得知兩人是高中同班後，謝蘊想起什麽，眼神來回在兒子與今朝之間巡梭，然後噢一聲：“難怪。”
奚高澹轉頭看妻子：“怎麽？”
今朝怔楞，也想問難怪什麽。
奚行眼底略過一絲緊張，看向母親，同時往今朝碗裏夾一只雞翅，催吃飯：“嘗嘗這個，阿姨特意做的瑞士雞翅。”
謝蘊笑笑，隱掉陳年往事：“難怪崽崽能追到。”
沒多久，奚老爺子心情很好地問起奚行和今朝明天的旅行，兩人準備找個海島躺一躺曬太陽，享受最後幾天假期。
在座眾人也各有旅行安排，紛紛加入討論，越聊越熱鬧，隨著窗外的煙花鞭炮聲響起，轟隆隆地，這棟老別墅的煙火氣息慢慢升騰。
吃完飯，奚家長輩開始派紅包，按習俗只要沒結婚，無論長到多少歲，都可以得到新年利是，三個小輩皆收到大疊紅包。
今朝很少收到有拇指厚的新年紅包，上了車就使勁兒摸自己口袋，又不好意思當奚行的面掏出來數，就這麽摸了幾分鐘，奚行像是忍不住，撲哧笑：“想看就拿出來看。”
“好——”
今朝麻利地順從心意，掏出幾只紅包，開始拆，捏到最薄的那只，是奚高澹給的，猶豫一瞬，拆開竟是一張支票。
還沒看手寫金額，她第一反應是看向奚行，詫異地張嘴：“這算不算是非法交易啊？”
奚行控著方向盤變道，瞥了眼女朋友表情，也不知她是真問，還是調侃，聯系到上周談話，像是小心思被人發現後的心虛，莫名喜感。
他笑得肩顫：“他就是這樣，懶得取現，安心收吧，正當收入。”
支票右側寫著五個八的阿拉伯數字，出手闊綽，今朝揚在手裏拍了拍，塞回紅包：“那就好，幸好不是一千萬，不然我得悔死。”
“後悔叫價太低？”奚行揚眉問。
“我想清楚了，不管一千萬還是一億，我都鐵定後悔。”說著，她自顧自點點頭，語氣堅決：“不能賣，不能賣，這輩子就你一個了。”
作者有話說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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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朝說要洗澡，徑直往主臥走。
半小時後, 奚行遛狗回來, 客廳空蕩無人，帶回的保溫壺孤零零留在島臺，以往今朝都要在客廳玩一會兒，吃零食看電視, 美其名曰躺沙發充電, 等她認為電量足夠才會進主臥搶占洗漱室。
這會兒該洗完澡了, 還不出來玩，更怪的是，剛在車裏, 她聽說奚高澹後, 天也不聊了, 定定望向窗外，完全看不出腦袋瓜在想什麽。
奚行瞥一眼臥室方向, 轉身打開冰箱。
…………
臥室門開著, 行李箱攤在地上, 裝有待洗衣物的臟衣袋耷拉著半立在旁, 相機、電腦、充電線等物品淩亂堆在箱面，一番無人顧及的場面。
今朝隨便套了條睡裙, 靠坐床邊, 纖細緊實的小腿一晃一晃, 指尖快速劃拉手機屏，越看越認真，直到眉毛漸漸擰起。
這時，腳尖被什麽東西碰了碰。
她蹬蹬腳拇指。
觸感冰涼，像是不該出現在房間的金屬物，今朝掀眼皮看去，一輛機器人車猝不及防出現在跟前，車籃裏兜著一罐紅色可樂、一根吸管。
今朝看回手機，沒理它。
機器人車識趣般原路返回，過了會兒，又載一瓶鮮牛奶進來，乖乖停在今朝腳邊，車頂上方的機械臂很有靈性地杵了下她腳背，似在撒嬌，也似在撓癢癢。
今朝騰開腳，沈迷手機。
機器人車停在那兒，仰視著她，絲毫沒有要返回的意思。
沒多久，奚行走進主臥，彎腰拿起牛奶瓶，擰開蓋子，另一手點了點今朝額頭：“這麽入迷，看什麽呢？”
今朝接過牛奶喝了口，抿抿唇，答非所問：“你爸會給我五百萬嗎？”
奚行：？
她揚了揚手機屏幕，說得挺認真：“就是一張支票甩過來，讓我離開他兒子。”
聽到這兒，奚行撲哧笑出來，再看到她手機上打開的頁面，是某財經媒體專訪奚高澹的文章，敢情她是躲在房間搜信息，幹脆跟著她胡謅：“想什麽呢，他兒子沒那麽值錢。”
今朝噢一聲。
奚行：“很失望？”
今朝搖頭：“我都計劃好了，等你爸約談的時候我要立場堅定，表現出情比金堅的態度。”
奚行扯松領帶，嘴角揚著：“怎麽表現？”
今朝輕咳一聲，語氣鄭重：“我會告訴你爸，我和他兒子的感情不是五百萬可以衡量的——”
奚行挑起眼神，等她下文。
“除非他能出到一千萬，投資我去拍系列影片，那樣的話，還可以商量商量。”
領帶解到一半，奚行十分不爽地伸手揉亂她頭發，半開玩笑：“膽兒很肥啊你，敢和商人談非法交易，新聞事件看得還少嗎？”
今朝撇嘴，談了這麽久戀愛，現在才知道男朋友的父親是鼎鼎大名的科技界巨佬，她覺得自己不是膽肥，是糊塗，奚行提過好幾次G大的教授爺爺，而奚高澹的G大教授父親更是圈內皆知，唯獨她一直沒聯系起來。
奚行坐下來，扯下的領帶隨手一放，手掌閑閑地往後撐在床上，看著她側臉：“合法拿到一千萬，也不是沒有辦法。”
今朝勾起興趣：“什麽辦法？”
“和我結婚。”
奚行笑著，給她撥順頭發：“夫妻財產共同支配，到時M.X.的分紅不止這個數，而且合法。”
今朝跨坐到他腿上，報覆式地揉他頭發：“怎麽聽著像在炫耀啊奚崽崽。”
腦袋沒偏，奚行扯住她的手，扣到自己腰上：“跟你說正事呢。”
說起正事，還有很重要的事沒做呢。今朝掙開被扣住的雙手，毫不含糊地抽起襯衫，指尖往裏探尋，漫無目的游移。
被撓得難耐，奚行往下睨了眼，踮踮腿上的人，再問一次：“我們結婚，好不好？”
“嗯。”今朝似沒多想，答得挺快，胡作非為的手一刻沒停，轉瞬又說：“等我有空。”
那氣勢。
那反應。
像極了說有空約飯，實際不知要等到何時。
奚行氣笑，反身將人撲到床上，俯下去看她眼睛，指背撥撥臉頰，低聲問：“給個準話啊喬今朝。”
今朝笑：“等紀錄片拍完。”
“你的手……幹嘛呢？”
“在欣賞你。”
奚行眼皮微垂，看了眼自己淩亂不成樣的襯衫，扣子不知何時蹦開幾顆，那指尖還在慢慢劃拉，四處點火，大有州官放火不顧百姓死活的架勢。
半個多月不見，誰耐得住這。
“用手欣賞啊？”他嘴角勾著，手掌青筋隱隱爆出，說完低頭吻她，漸漸地，頭發蹭著她下巴，手伸進睡裙，使點勁兒，掐穩腰肢。
奚行擡眼，沒臉沒皮地提醒：“不是說要收拾我嗎，等著呢。”
今朝：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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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她起勁兒。
奚行卻突然起身：“我去洗澡。”
今朝：“？”
這不合適吧！！
…………
三分鐘後，洗漱室燈熄。
今朝趴在床上看手機，聞聲瞧見奚行，來不及擦幹的水珠，沿他緊勁修長的脖頸淌落，潔凈養眼，她目不轉睛欣賞著，支起下巴，誇了句：“挺快的呀。”
奚行拿毛巾胡亂幾下頭發，丟到一旁，撈起今朝的腰身，懶散反問：“說男朋友快，不合適吧？”
散漫清勁的調調，直鉆心底，今朝被撓得呼吸一促一促的，坦蕩蕩表達欣賞：“……你不快，誰敢說你快，我去揍誰！”
“沒誰了，這輩子就你一個。”
“你是要我揍我自己？”
“……”
“別停啊。”
“喬今朝你今晚別想睡了。”
急促的呼吸，吞沒話語。
在這事兒上，奚行從不含糊，微微弓起的背脊，風聲雨聲都掩不住睫毛的顫抖，情催人動，行至河海交匯。
今朝突然拿後腳跟碰碰他後脊背，雀聲提議：“讓我來。”
說罷反身湊上去。
………
嘶——
奚行吃痛仰頭。
人靠在床頭，胸腔起伏震顫，他雙手扶著今朝，對上關切回望的，圓碌碌的眼。
“弄疼了？”她問。
奚行額間涔汗，拿手安撫她，聲音溺有一絲溫柔：“不著急，慢慢來。”
今朝小心翼翼低頭看了眼，隨後安心地、不管不顧囂張起來：“聲兒呢，我在收拾你，不出聲不合適吧？”
奚行：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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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資峰會是年底最後一場大型會議，只邀請各領域翹楚及少量記者入場旁聽，M.X.處於靜默期，這次會議沒有公開發言的安排，不過奚行帶今朝過來，另有原因。
奚高澹久居高位，對小輩，常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震懾力，連穿梭酒場慣於插科打諢的司予航，和奚高澹吃飯都不敢對視。久而久之，奚行很少邀請朋友到奚家。
借這次峰會，奚行想讓今朝先見見自己父親，心裏有個印象，等到新年正式見面不至於有壓力。
好在今朝接受能力極強。
她坐在聽眾席默默觀察奚高澹，看他與大會主席談笑風生，上臺致辭，看了一會兒，大概明白為何司予航見著奚高澹會犯怵，司予航大咧咧的樣式對上奚高澹不動聲色的距離感，一個沈默眼神就能讓他閉嘴。
隨後，她杵了下奚行胳膊，小聲說：“你父親挺英俊的，很少有中年男人能保養得這麽好，光看背影，以為是三十多歲呢。”
奚行無語，冷淡睨一眼：“他結婚了。”
“我知道，就是純欣賞的角度。”
“他兒子還不錯，要不你考慮下？”
“不用考慮。”
今朝勾住奚行胳膊：“他兒子我要定了。”
-
除夕這天，今朝回宋女士家守歲。
宋女士和魏國鈞早早張羅好迎春花發財樹金桔樹等喜慶盆栽，將門口小院排出熱鬧迎賓之勢。奚行個子高，送今朝過來時，被指揮到門口貼春聯。
忙活半小時，還未貼完，今朝撕開紅紙背後的膠貼，遞到奚行手中，催了聲：“別管了，先回去吧，你爺爺肯定在等你。”
貼好頂部，奚行撥下紅紙，仔細貼牢，答非所問：“我明早來接你……”話未說完當即改口：“今晚吧，十二點我過來。”
今朝笑：“至於嗎，一個晚上而已。”
“確實，一個晚上而已。”
奚行貼完春聯末端，擡腕看表，脫口而出：“誰說不能一起過，過兩小時我來找你，我們一起跨年。”
原本在廚房做飯的魏國鈞，出來摘薄荷，路過掃了眼情侶倆，插話邀請：“快開飯了，你留下來一起吃？”
最後奚行被今朝摁上車。
奚家團圓飯結束沒多久，奚行開車回到宋女士家，敲響門，緊趕慢趕地和今朝在宋女士家跨過第一個除夕夜。
大年初一這天，宋女士和魏國鈞乘飛機去東北，那兒是魏國鈞老家，宋女士一次也沒去過，難得病情穩定，猶如鬼門關打過卡，想要去看看從未見過的鵝毛大雪，今朝很積極地幫老母親打包行李，羽絨外套圍巾手套一件不落，不說別的，她很開心宋女士能走出去看世界。
送完機，奚行帶今朝回老爺子家。出奇的是，奚家那頓晚餐吃得異常順利，甚至有難得的溫馨之感。
奚老爺子早從孫女奚嵐嵐口中聽說過這位準孫媳婦，見面後，拉著今朝聊紀錄片，老爺子常年接觸年輕學生，退休這幾年悶得慌，只能從網絡了解年輕潮流。這會兒聽今朝講國外數字游民狀況，聽得津津有味，要不是阿姨過來提醒上桌，一老一少估計還能再嘮上一輪。
剛開始餐桌氣氛並不熱絡，奚高澹與今朝聊了幾句，一問一答板正得很，隨後轉頭與其弟奚遠柏談天，看起來對誰都是不親近也不疏離，除了對他妻子。
至於謝蘊，她關註點都放在今朝身上，得知兩人是高中同班後，謝蘊想起什麽，眼神來回在兒子與今朝之間巡梭，然後噢一聲：“難怪。”
奚高澹轉頭看妻子：“怎麽？”
今朝怔楞，也想問難怪什麽。
奚行眼底略過一絲緊張，看向母親，同時往今朝碗裏夾一只雞翅，催吃飯：“嘗嘗這個，阿姨特意做的瑞士雞翅。”
謝蘊笑笑，隱掉陳年往事：“難怪崽崽能追到。”
沒多久，奚老爺子心情很好地問起奚行和今朝明天的旅行，兩人準備找個海島躺一躺曬太陽，享受最後幾天假期。
在座眾人也各有旅行安排，紛紛加入討論，越聊越熱鬧，隨著窗外的煙花鞭炮聲響起，轟隆隆地，這棟老別墅的煙火氣息慢慢升騰。
吃完飯，奚家長輩開始派紅包，按習俗只要沒結婚，無論長到多少歲，都可以得到新年利是，三個小輩皆收到大疊紅包。
今朝很少收到有拇指厚的新年紅包，上了車就使勁兒摸自己口袋，又不好意思當奚行的面掏出來數，就這麽摸了幾分鐘，奚行像是忍不住，撲哧笑：“想看就拿出來看。”
“好——”
今朝麻利地順從心意，掏出幾只紅包，開始拆，捏到最薄的那只，是奚高澹給的，猶豫一瞬，拆開竟是一張支票。
還沒看手寫金額，她第一反應是看向奚行，詫異地張嘴：“這算不算是非法交易啊？”
奚行控著方向盤變道，瞥了眼女朋友表情，也不知她是真問，還是調侃，聯系到上周談話，像是小心思被人發現後的心虛，莫名喜感。
他笑得肩顫：“他就是這樣，懶得取現，安心收吧，正當收入。”
支票右側寫著五個八的阿拉伯數字，出手闊綽，今朝揚在手裏拍了拍，塞回紅包：“那就好，幸好不是一千萬，不然我得悔死。”
“後悔叫價太低？”奚行揚眉問。
“我想清楚了，不管一千萬還是一億，我都鐵定後悔。”說著，她自顧自點點頭，語氣堅決：“不能賣，不能賣，這輩子就你一個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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